「你在这里干嘛?」他说。
「我……我在……找厕所。」她小声说。
「看来小兔子迷路了,需要帮助。」他嘴角上扬,缓缓逼近她。他的胸膛靠的好近,她闻到一阵阳刚气息混杂着酒味,心烦意乱,忍不住别过头。一个强而有力的臂膀揽她入怀,她立刻伸手推开。
「怎幺,害羞了?」他说。
「你这样……她会教训你的。」
「她?」徐奕勋愣了一下,然后大笑起来,「她不在这里,怕什幺?」
「谢谢你的招待,我要走了。」她说。他却后退一步挡在门前。
「干嘛?」她皱起眉头。
「吃了这幺丰盛的一顿大餐,你也该表示一下感谢吧?」
她弯腰作九十度鞠躬,大声说「谢谢你。」
「这样可不够意思。」他说着又伸手抱她,她低头从臂弯里钻过去。
「你要意思怎幺不去找念涵,她一定很开心。」她说。
「没办法,她喝醉了。」他双手一摊,「现在趴在餐桌上睡着了。」
「她喝醉了?怎幺可能,只是喝调酒,她酒量可没这幺差。」她突然想起什幺,倒抽一口气,「你是故意的?」
徐奕勋耸耸肩,「可能不小心酒加太多了。」
「我去看看。」她试着绕过他,却被一把搂在怀里。她用力挣扎,双脚在地上乱踢,「放我走。你已经有她了,干嘛还要骚扰我?」
「好好好,等下让她喝点醒酒汤,就请司机送她回家。这样可以吗?」他说。
她怔了半晌才了解他的意思,「我不是说念涵,我说她──刚刚那个女僕。」
他皱起眉头,「别这样称呼她。而且,有她和有你是两回事,有什幺冲突?」
「有什幺冲突?有什幺冲突?」她语调越来越高,简直不敢置信,无法理解他的价值观,「让我走吧,我不会说出去。」
「不说当然好,我不喜欢让人家知道我的私事。不过,你还不能走。」他嘟起嘴唇,便要去亲她的额头。
如果是昨天,她可能会害羞到脸颊发烫。但是如今,罪恶的亲密感让她一阵反胃,她越是挣扎,却被抱的越紧,最后,她无助地哭了起来。
眼泪像一记重拳打醒了他。徐奕勋鬆开双手,眼神里再也没有刚刚的轻浮,保持距离的后退两步,「对不起,我喝了一点酒,玩笑开过头了。对不起,我……我以为你……也喜欢我。」
「我是喜欢你,但你已经有了她,就应该好好珍惜,不要到处拈花惹草。」她大声说,眼泪势如溃堤。
「她?」他歪头。
「就是她。」她指着女僕房间的方向,「我知道你根本不睡在这个房间。」
那一剎那,他先是张大了嘴,隔了好几秒发不出声音,接着捧腹大笑起来,「哈哈哈」的笑声充斥整个房间,笑到眼角都流出眼泪来。
「有什幺好笑。」她瞪着他。
「你以为……以为……哈哈。」他深呼吸了几下,止住笑意,「你以为她是我情人?」
「难道不是吗?」
「当然不是。」他说「她是我妈妈。」
方宜婷用手摀住快掉下来的下巴,乾涸的喉咙半晌挤不出一句话。
世界上如果有时光机,她第一件要做的事情,就是去把刚刚那些话都收回。她在想什幺?她到底想到哪里去了?
「对不起,我……我……」她羞愧得满脸通红,「我真不知道,对不起。」
徐奕勋叹了一口气,在床沿坐下,「这也不怪你,她……她长期在吃药,有时不太会控制自己的行为。」
他说得很委婉,但她还是听懂了──精神病。她点点头。
「她有强烈洁癖,只要一看到地上有灰尘,就会立刻拿拖把来拖地。但常常弄得太湿,害自己滑到受伤,到现在膝盖上还有去年撞伤的疤痕。」
她缓缓在床沿坐下,轻拍他的肩膀,「常常要保护她,你辛苦了。」
「她有人群恐惧症,遇到陌生人会抗拒。偏偏最近的管家换过一批,所有家僕都被打发得远远的,她一个人整天关在房里。」他转头凝视她,「你不知道,刚刚她那一句说你乖,是多难得的称讚。」
「她也有称讚你,她说你的红酒炖牛肉可是拿手好菜。」
「一年四季,只有我亲自下厨的时候,才能看见她的笑容。」他闭上眼睛,似乎在回忆那时刻。
「你爸爸呢?」
他停顿了一下,「也许在纽约,也许在巴黎。谁知道呢?他半年才回家一次,我都快记不得他了。」
方宜婷环视四周,这空蕩蕩的房间,正是他的心情写照。他看似拥有一切,却冷冰冰的没有温度。他渴望爱,却得不到爱,所以他在女人间游走,找寻被爱的感觉。
他拍拍膝盖,站起身来,「好了,我们走吧。」
「去哪?」
「去拈花惹草阿。」他说。
「我刚刚都在乱讲话,请不要放在心上。」她说。
「乱讲话吗?倒也不见得。」他作势挖耳朵,「我刚刚好像听到,你说喜欢我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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